《脸红雨》
年下学生3×年上理发店店长4
(私设昊大丞3岁，自行避雷！！！)
小镇烟火爱情故事(mst赐名乡村爱情故事)
BGM:男孩－范丞丞(太上头太好听了)
@MorningSpringTree老肥肥生日快乐！我也要你天天开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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－ 我送你一场脸红雨－
街角阳光正好的地方，空气里的浮尘也变得暖洋洋。杨瀚蹲在理发店门口端着碗吃面，有凳不坐蹲着吃，颇有北方人不招旁人的气魄。他正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，满嘴沾的油泼辣子，看见面前出现一双球鞋，抬眼一看，呦呵。“昊哥!那小屁孩学生娃娃又来找你了。”
范丞丞格外嫌弃地瞅了一眼地上蹲着的这位，“大叔，嘴擦擦再说话吧。”
这杨瀚就忍不了了，在范丞丞走进店里的路上一直拽他，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!叫谁大叔呢!啊？我比黄明昊还小七天呢，叫谁大叔呢没大没小的一天天!”
“您别这么说，说我没大没小看来是嫌我把您还叫年轻了，总不能叫您大爷吧。”范丞丞执着地和杨瀚你怼一句我怼一句就进了店里。黄明昊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算账，皱起眉毛瞥了他们一眼，“大老远就听见你俩吵吵吵吵。”
范丞丞看见黄明昊，就立马换成了白白净净的微笑脸，“好嘞昊哥，这不马上模拟考了吗，想赶紧来剪个头发，我妈说考前那周就没时间剪头了。哎，管他呢，反正就是我来剪个头。”
黄明昊没看他，手底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，“让小杨给你剪去。”他一脸专注，搞得范丞丞不爽地憋起嘴，跑过来一看，果然，这哥在打游戏。
他一看就看出黄明昊再按这种打法打下去，这局必死无疑，于是就站在黄明昊后面，把胳膊从上面撑下来，拍走了此刻在键盘上风风火火的手，“我来我来。”他三两下换了个方位，随便几个操作就转败为胜，然后得意地近距离俯视黄明昊的脸，对他做了个wink。黄明昊脑袋哄哄热，没忍住一巴掌把范丞丞从他脸边拍起来，“走走走，给你洗头。”
范丞丞得意忘形地笑了几声，蹦跶上台阶躺在洗头床上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黄明昊，从这个最没有优势的角度看他，还是那么好看，他怎么样都好看。“小哥哥真漂亮。”
黄明昊本来在给范丞丞冲头发，听到这话故意把水推向凉的那边让范丞丞嗷嗷直叫大哥我错了错了。看着范丞丞龇牙咧嘴，他才慢慢把温度调回去，怕突然来太热的水等会这崽子头就疼了。“闭嘴还是闭眼选一个。”
“我还是闭嘴吧。”范丞丞这下才任人宰割地躺着好，用眼睛不断把黄明昊这张脸端详个遍，白白软软的，20岁时和他17岁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，如果非要说哪里变了，可能就是做事更周全沉稳，不像从前小孩子那样率真大胆，也越来越会拿年龄说事了，就好像自己已历尽人世悲喜，看遍红尘。
长大了胆子就会变小吗？他看着黄明昊日渐有了棱角的脸，觉得不该。
黄明昊洗头真的很有一手，像是温柔的老中医再给你在做头部按摩，他的手绵软极了，让范丞丞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。就这双手，他不知道捏过多少次，但都不算光明正大。
镇上人少，基本上都是熟人，之前他们在同一所初高中一起待了4年。范丞丞刚上完初一，黄明昊就去上了高中，范丞丞刚上了高中，黄明昊又毕业了。他俩唯一的交集就是学校有个初高中合组的打击乐队，范丞丞钢琴弹得好个头也高，被选上了键盘手，黄明昊是架子鼓手。
说来那时候黄明昊在范丞丞眼里是个挺矛盾的人，不爱穿校服，很早就开始带耳钉，他还穿了学校里的第一条破洞裤。不过尽管如此，他依旧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，成绩不错，尤其是数学，竞赛拿了好多奖，他在班里也很受欢迎，更是经常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各类活动。
他在学校的迷妹们层层叠叠能在操场上堆上三层，可谁会知道有一天他会被范丞丞这个臭弟弟按在墙上给强吻了呢。
说来17岁也真是个奇妙的年纪。范丞丞给黄明昊表白了许多次，从他的14岁到17岁，黄明昊的17岁到20岁，收到的拒绝答案还各有不同，但他能感觉到黄明昊也是喜欢他的。这种非单方面又似单方面的追求一直持续了三年。
他隐隐约约记得第一次表白，是在乐队刚刚结束第一次公演，范丞丞在后台面对着画着淡妆的黄明昊没忍住就说了句，“昊哥，就因为你，我发现我好像喜欢男的。”那次表白最后搞得不欢而散，黄明昊之后每次见范丞丞就跑，同时对这位弟弟的感情复杂得无法言语。
之后经过在乐队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，他倒有些依赖范丞丞的喜欢，可他总觉得自己对范丞丞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感情，那位弟弟也是个脸皮厚的，熟了之后就每天黏着黄明昊，猝不及防就要来个表白。
强吻那次是在黄明昊家里出了事，高考失利之后。日复一日的劳累，最后评判却只看结果。高考砸了，家里事儿也棘手，复读都没了希望，那是黄明昊十几年来最堕落的一段时间。
范丞丞第一次去酒吧就是去找黄明昊。黄明昊喝得不省人事，那般狼狈的模样也是范丞丞第一次见到。他记得黄明昊说，“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，你还喜欢我吗？”那次范丞丞本来想揍他的心都有了，看见那双可怜巴巴的红眼眶，他又泄了气心疼得不行。
就在酒吧旁边没有人的小巷子里，范丞丞把黄明昊按在墙上强吻了。好像三年的喜欢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，那天黄明昊的脸红得像苹果，范丞丞还怕他宿醉起来就忘了，趁机在他脖子上啃了一个鲜红的小草莓。
第二天早上黄明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，一夜没睡的范丞丞心都要蹦出来了，那边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，“丞丞。咱俩真的不合适。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努力，最后还是没能跑出这个小地方。你和我不一样，成绩好，家境也好，做起事来果断洒脱没有什么负担。以后……我们就没有以后了。”他说完话就飞速点了挂断。
之后呢？
之后黄明昊去学了一年理发，在街边开了个理发店，从那以后范丞丞的头发就固定在了一个长度，他每天拿尺子量头发，超过3cm就立刻去剪。同桌每次看见范丞丞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在尺子上做出斗鸡眼，就开始怀疑这娃是学习学傻了，还是爱上了新来的德育处主任，立誓要严格遵守男生头发长度规定。
范丞丞最喜欢剪头发，像现在这样。
他洗好了头，坐在椅子上，阳光刚好打在他和黄明昊身上。黄明昊染了一头栗色的头发，在阳光下像是玩偶熊的卷毛，他的手时而碰到范丞丞的脸庞，时而掠过他的耳垂，残留着那些柔软的温度。黄明昊穿着宽松的卫衣，活动胳膊时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腰廓，耳边金属剪刀活动咔嚓咔嚓的声音都让范丞丞心情愉悦。
理发店里的音响开着，刚在放范丞丞和黄明昊都很喜欢的Post Malone的歌，突然随机播放到了一首《男孩》。这是他们第一次公演的曲目，范丞丞当时边按键盘边唱，心里想的就是眼前这个人。
范丞丞看向黄明昊面无表情的脸，他还在专注于剪发，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音响里放的是什么歌，范丞丞跟着音响哼唱了几句，然后把一句歌词念了出来，“想你，就现在。”
“啥？”
“想你，就现在。”
黄明昊还抿着嘴没说话呢，旁边吃完面刷抖音的杨瀚是受不了了，“你们这一天天的干什么呢？俩大男人每天腻腻歪歪，让杨哥我坐这儿还……还真他妈的有点脸红。无语。”
然后音响很应景地唱起了“他和他相爱。”杨瀚闭上了嘴，搬了个小凳子又坐门口去吹风了。
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。听完了这首又是Post Malone，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。
“我快高考了。”范丞丞试探性开口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想考本市的大学，那样每周末还能回来住。还能来你这里剪头发。”
“不需要。你爱咋咋地。”
“……黄明昊，咱俩认识四年了。你哪怕不喜欢我，总有把我当兄弟吧，你这样也未免太冷漠了些。”
“谁让我就是个冷漠崽。”他放下剪刀，拿来吹风机给范丞丞吹头发。看着镜子里的范丞丞面色失落，他有些不忍，却又无从开口。
“今晚我有时间，之后可能就很忙了，我们能一起去吃个烧烤吗？”范丞丞怕黄明昊拒绝，又来了一句，“就当是给我鼓鼓劲，行吗？呃，类似于动员大会？”
黄明昊边拨着范丞丞的头发，边说了句“哦。”
范丞丞气急败坏，“哦！大哥，‘哦’是答应不答应啊。”
“‘哦’就是知道了，我去。”
头发剪好了，范丞丞这下倒是开心了，“那我先走了，你下班了我来找你一起走。”
“我不下班。”黄明昊说道。
“靠？你不下班那怎么去。”
“你去说服门口坐的那位大爷，让他看店我就能去了。”黄明昊抬了抬下巴向门口刷抖音的杨瀚。
范丞丞皱起眉来走得像只鹅，开门就喊“杨大爷！”
杨大爷受惊，抬头一看，“你妹的你吓死我啊。叫爷干啥？”
范丞丞也没来得及嘲笑杨瀚就这样接受了大爷的称呼，只顾着托他帮忙，“下午我要拉你们店长出趟门，店里就全靠你了嗷。谢谢杨大爷，看门辛苦了。”
“哎你小子。”杨瀚要起身捶范丞丞，被范丞丞一副为爱痴狂的模样搞得鸡皮疙瘩满身，“去吧去吧去吧……”
范丞丞开心地哼着小曲儿，对黄明昊招了招手先跑了。
等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范丞丞匆匆忙忙赶了过来，看起来是精心打扮过自己，还带了个酷酷的发带。黄明昊把手洗了洗，穿上外套出了门。
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并肩走在街上了，冬天还没到，地上都是落叶，踩一脚吱吱呀呀。小镇上人少，街道也小，两个人走在一起很清净，深秋里空气的味道有点像冰糖雪梨，风一吹却有些发涩。
范丞丞想拉黄明昊的手，但是他不敢，最后只是用食指勾了一下。
黄明昊瞪了他一眼，“干什么？”
“我想牵你的手。”范丞丞毫不掩饰地说了实话。
“范丞丞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难道一直就没有想过，我们俩要是真在一起，那以后怎么办？你家里人怎么会同意？万一处着处着不合适了，时间也荒废了，心劲儿也没了。”黄明昊想了很久，还是把这些话问了从来。
“可你现在连让我想这些问题的机会都没有给我。”范丞丞现在下了决心，有了勇气勾住黄明昊的手，没想到黄明昊居然没挣脱。他心里喜滋滋的，“没事啊。我们要是在一起，我妈那么爱我，我软磨硬泡她总会同意的，大不了一年两年三年十年，总有那么一天。”
“我们相处这四年，我真没觉得咱俩有什么不合适的。但就按你说的吧，要是我们性格不合适，那我就改。可是两个人在一起，那就要相互磨合，总是一方服软是没用的。虽然我这么说，但如果对方是你，我真的愿意一直对你服软。哈哈哈哈哈，是不是很蠢。”
“你就是很蠢。”黄明昊没放开范丞丞的手，“其实今天中午你走了之后，我想了很久，感觉自己这个人挺没意思的。我这不就是吊着你吗，我算不算渣男？”
范丞丞捏了捏黄明昊手上拿剪刀拿出的茧，“是，你就是个渣男，不当我男朋友还让我牵你的手。但是吧……终究是我死皮赖脸缠了你三年，有时候，被一个人喜欢了很久，他不喜欢你了你还会觉得怪别扭，这种习惯性的感情是被我一点点灌输给你的，你处于被动，我才是罪魁祸首。”
黄明昊感觉胸口有口气顺溜了一些，“很好。你这话让我负罪感减轻了不少，夸夸你。”
他俩在快到烧烤店前放开了手，什么话还没说开，黄明昊打算坐下好好再聊。刚走进店里，就震惊地被一群老熟人拥了起来。他看向范丞丞，“你叫来的？”
范丞丞笑嘻嘻，“大家一起聚聚多热闹。”
黄明昊无语，你昊哥我终于想通透了，陪你大晚上出来喝酒吃肉，你居然拉上一帮子人当电灯泡。很好。
可当他仔细看向这些人，还有门口那些乐器，他就不这么想了。范丞丞这个弟弟还是很会的。
“昊哥，你毕业后我们都想死你了，这乐队没你还真不行。新来的鼓手一个比一个菜，还说我们标准太高了，思来想去，还是因为昊哥太优秀了。”发言小担当贝斯手出场，上来就一顿夸赞。
黄明昊客套着，“那没有那没有那没有，谢谢谢谢，过奖过奖。”
终于进入了主题，“今天我们来呢，是丞丞出的主意，我们想给你唱一首《男孩》，看看你走了之后我们这零零碎碎凑出来的新乐队还算合格吗？”
“可以啊。挺好挺好。”黄明昊已经端端正正坐了下来。他看了看那架电子琴，问范丞丞，“你换琴了？”
范丞丞笑了笑，“那不是我的琴，今天我是主唱。”他不知道还学的哪个土味综艺的台词，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黄明昊，还带上了土味断句，“今晚，我，唱给你听。”
黄明昊被逗笑了，发言担当又跑了出来，“众所周知啊，咱们小范同学啊，一直都是昊哥的小跟班，现在又为了昊哥倾情演唱。害，突然想感叹时光飞逝，当年小范还比昊哥低半个头，现在小范比昊哥还高那么一点。昊哥真是后继有人啊，真可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，各领风骚数百年！”
不知这又是哪一出，在座竟然有人拍手叫好，连范丞丞都觉得略显浮夸一直“咳咳咳”劝他们见好就收。
折腾好半天才往贝斯手手里塞了吉他。他摸到弦倒是静下了心来，让黄明昊很欣慰。
范丞丞站在最中间，没有话筒，他和黄明昊对视着，店里的客人也都看着这些精气足的年轻人。
我心里想的人是你，我希望你也是这样想着我。
“曾经意外，他和他相爱，在不会犹豫的时代。”
黄明昊总是在想这句歌词，对于他和范丞丞而言，哪里来的不会犹豫的时代。
范丞丞的声音很好听，到了高音部分有些像在唱摇滚，那句“想你，就现在。”他看着黄明昊唱得声音近乎嘶哑，让黄明昊坐着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歌唱完了，一众人坐在一起喝啤酒吃烤肉，聊天划拳，这些小屁孩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家长那里学来的这些东西。黄明昊和范丞丞坐在一起，一杯杯啤酒往肚子里灌。
等到一群人散了，他俩又是一路走回家，还没到关店时间，黄明昊要回店里替那位孤寡杨大爷。
小镇小，小得刚刚好。随便一走，就能走进满是回忆的地方，他俩又路过了那家酒吧，同时又看到了那条小巷。
“黄明昊，你记不记得这里。”范丞丞故意试探他，
黄明昊自觉加快了脚步，想逃离这里，“不认识。什么地方。没来过。”
然后被范丞丞一只手腕拽进了小巷子里。夜深人静，月黑风高夜…
“那我就让你旧事重现一下。”
范丞丞这次吻上去，他们两个人都很清醒。黄明昊觉得他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，仿佛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放在了马背上，随着那人驰骋到天涯海角。如果问他，是什么让他感觉到了爱？那他现在有了回答。是勇气。
你的爱让我有了抵御一切的勇气。
所以……
“小哥哥，我再问最后一遍。你喜欢我吗？”
“喜欢。我喜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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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漂亮哥哥说喜欢我的时候，脸很红，像那日的晚霞，像我三年的喜欢大旱盼甘霖后为我而来的梅雨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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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屁话剧场:
杨大爷在门口蹲得腿酸，心想:这俩难不成开房去了？咋还不回来替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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